0次浏览 发布时间:2025-04-14 17:57:32
清澈的河水倒映着周围的山峦,宛如一副天然的画卷。
一阵狂风刮来,凤琉发型全部乱了,艰难地睁眼一看,发现是神色憔悴的月老杵着拐杖朝她走来。
“月老?你怎么一副这个鬼样?找我做什么?”
月老叹了一口气:“还不是你师尊!”
“他近日来也不知道发什么疯,非要我练出一条能捆绑住上神和上神的姻缘绳来,我想来找你去劝劝他,让他放过老仙吧,我这一把年纪了虽然没有上神那么老——”
轰隆——
一道巨大雷声响起,打断了月老的话。
月老早有准备似的,麻木的往后挪了一步。
下一秒,凤琉眼睁睁看着一道闪电直直落在月老方才落脚的地方,劈出了一个大坑。
她也学着老人家叹了一口气,心底堵得越发严重。
“我管不着他,我自己的事都还没理清呢。”
月老一愣,眉目慈和:“若是为感情事烦扰,那可和老仙说说。”
凤琉沉默起来。
她个人认为月老是天底下最懂感情的人,月老曾经还对她说过。
“男子和女子表达爱意的方式是不一样的,若一个男子真的爱你,那他必然是对你克制隐忍的,至少说,不会在你醉酒时趁人之危。”
“若是女子真的喜欢一个人,那必然是一腔孤勇,轰轰烈烈的爱。”
他说中了,那时候的凤琉,是真的喜欢梵珈。
她也接受了梵珈不爱她这个事实,也放弃了喜欢他。
可现在,她好不容易又遇到了一个喜欢的人,却又发现了两人不合适。
凤琉抬起手腕,看着深入血肉里那根泛着金光的红线,喃喃道:“你说,我把自己的情丝扒了怎么样?”
第24章
月老瞬间站了起来,声音拔高:“且慢——!”
凤琉做起事来一向不管不顾的,深吸了一口气,忍着剧痛生生抽离了情丝。
那条情丝从她的心底长到手腕处,已经和她共生了整整一千六百年,此刻抽出就如同抽筋扒皮。
她没忘记自己最想做的事,是灭了魑魅。
也忘不了梵珈对她的拒绝,还有墨子殷对她的欺骗。
当着月老的面,她笑出满口鲜血,浑身散发着如同罗刹王的煞气:“由爱故生忧,由爱故生怖,若离于爱者,无忧亦无怖……”
死一般的寂静中,凤琉将带着血肉的红色情丝丢进了天河里,任其坠入渊底。
做完一切,她捂着空荡的心口,跌跌撞撞的朝军营的方向走去。
月老如遭雷劈,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震惊慌乱,喃喃道:“完了完了,上神不会杀了我吧……”
他哆哆嗦嗦拿起传音石,传音给梵音。
对方冷淡的声音响起,只有简短一个字:【说。】
月老最近都是看着他就绕道走,还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梵音,此刻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完事情始末。
说完,对面沉默了。
不光对面沉默了,就连月老手上的传音石也碎裂开来,化为亮闪闪的湮粉。
……
梵珈找到凤琉的时候,只看见她摇摇晃晃的走在回军营的路上。
他盯着她苍白的脸色,心头瞬间一阵揪痛,手已经不自觉拉住了她。
“情丝是你想取就取的吗?”
嘲讽的话语像是从牙缝挤出,凤琉恍惚抬头看他,漠然甩开他的手:“不用你管。”
她的眼神中,透着无尽的冷漠和疏离。
梵珈脸色难看极了,沉声道:“你是因为墨子殷,才拔了情丝的吗?”
听到这话,凤琉一字一顿道:“与你无关。”
梵珈的心瞬间跌入了谷底,却也知道她这是没了情丝,才对他如此冷漠。
可没了情丝,她的情劫怎么渡?
乱了,乱了,所有的一切都乱了。
他眼中情绪翻滚不断,最后猛然拽起凤琉的手,下了决定:“你不能没有情丝。”
凤琉也有些烦了,拧眉道:“为什么不能?”
她喜不喜欢谁,和梵珈有什么关系,她已经离开了天外天,不需要一个人事事都管着她!
“因为你要渡劫!只有渡情劫才能飞升成神!”
从他的语气里,脑子此刻还是浆糊的凤琉勉强判断出他应该是生气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才注意到了他话语中重要的内容。
“情劫?”
梵珈侧眼看向她,语气微微缓和了几分,却还是有些慌乱:“一百年前,我算出你有情劫,只要渡过劫难,你便可飞升成三界第二位上神。”
“凤琉,你不觉得奇怪吗?为何我从前对你那么好,后来却对你那么冷漠,就算——”
他顿了顿,璀璨金眸中是凤琉看不懂的苦涩。
“就算我知道你喜欢我,作为你的师尊,我也是该尽心尽力纠正你的念头,而不是对你说那些话伤害你……”
凤琉整个人都听懵了,啼笑皆非:“你在说什么,我听不懂……”
她一连退后三步,却骇然的发现梵珈的神色无比认真。
真到像是有人将她这只火凤凰丢进了冰天雪窖,告诉她——
你所处的世界是假的,连你的师尊,都在骗你。
见她失魂落魄,梵珈不自觉将她搂进了怀里,温柔的拍着她的背:“阿琉,师尊喜欢的人,一直是你。”
他眉间朱砂痣闪过一抹红光,声音顿时恍若天上弦乐,轻柔而蛊惑。
“师尊现在想明白了,我并不需要你成神,我也不会娶夕瑶,只有我一人镇守天外天也可,只要你——”
“回来,嫁给我。”
第25章
嗡——
凤琉脑子似乎闪过了一道惊雷,炸得一片空白。
她抬头看着梵珈,在他眼底看到了熟悉的温柔,一百年前的他看向自己,是这个眼神,后来看夕瑶,也是这个眼神……
也终于明白了,温柔的背后藏着什么,是动情。
可他曾经为了伤她,什么软硬手段都用尽了。
冷言冷语活剐她的心,刻她的骨的时候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上神,原来他也会动心……
动了心,却又不敢承认。
“那日醉吻,你根本没有认错人,对不对?”凤琉颤声质问道。
梵珈眼神倏然划过一丝愧疚,微微颔首。
他选择对她坦白,是希望凤琉能心甘情愿跟他回到天外天,就像一千年前他将她从笼中救下,那般自愿。
凤琉又接着道:“你和夕瑶,也没有发生关系,对我用了幻术,对不对……”
她每说一句,梵珈便会阖眼点头一次。
他不爱夕瑶,他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成神。
明明是为了她好,可凤琉却难以接受,脸色一寸寸白了下去。
就像是有人撕开了她所有早已愈合的伤口,指着它们温柔的呢喃——其实你遭受的伤害所有都是为了让你更强大。
说不出的压抑环绕在她的心头,压到她呼吸不到一口新鲜的空气。
凤琉面白如纸,猛然推开梵珈,厉声道:“滚,我不想再看见你!”
迎上她抗拒的目光,梵珈浑身一僵,他颤声唤:“阿琉……”
凤琉恨然看了他一眼,竭力忍住自己即将落下的泪,遁形消散在了原地。
望着空无一人的地面,梵珈像是从三界最高处骤然坠入了万丈深渊,心一点点沉下去,再也不见天日。
他知道自己做错事了。
也明白了他对凤琉的感情,不是师徒之情。
阿琉那一年里,也是这样看着他一次次冷漠的拒绝她的吗?
要是一切能重来,他一定会在她一千五百岁告白的那年,用力的将她拥入怀里。
可时光无法逆转,阿琉也早就不喜欢他了,甚至连情丝都拔走了,她谁也不会再爱了……
往后,她只爱自己。
千万年来,梵珈心底头一次生出悔不当初的情绪。
可当务之急,是去天河找回凤琉丢弃的情丝,他转身往天河处走着,在河里捞了一天一夜也没找到。
……
墟天渊,军营。
所有人都看出了凤琉今日心情不好,纷纷只敢用余光偷瞥着她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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